■冼芹光

“比賽開始，先說雞肉成語。”我高興地說道。

“說成語。”一家人也高興地喊道。因為我是爺爺，說成語的主意又是我提出來的，理應我先開口。于是說道：“雞犬升天。”便順手挾起一塊雞肉放進口里吃了起來。

“雞毛蒜皮。”我的孫子也邊說邊挾起一塊比較有骨頭的雞肉吃起來。爺孫倆的吃雞成語引得全家人都大笑起來。氣氛非常熱烈。

“雞皮鶴發。”接著，我又挾起一塊雞肉，還未把它送進嘴里，孫子又緊接著說道：“雞飛蛋打。”照樣挾起一塊雞肉嘻嘻地笑著吃起來。

雞肉己經吃過兩次，要換換口味吃魚了。“魚龍變化。”“魚龍混雜。”我還未把話說完，孫子緊跟著說了起來。不過，待我挾起魚肉以后，他才去挾魚肉。家人盡量吃豆腐和其他菜肴，把雞肉、魚肉都讓給我們說成語比輸贏。

“魚沉雁杳。”“魚懸甘餌。”孫子又毫不思索地說了出來。

孫子現讀高三，正緊張備戰高考。他每次回家，家里都要殺雞宰鴨，買魚和釀豆腐為他加菜。他父母總說學校里伙食差沒營養，又是長身體的年齡，認為營養不好會拖垮身體，對備戰高考不利。自從備戰高考以來，以前每個星期都回家的他，已改為兩個月才回一次家了。當美味佳肴端上桌時，我卻突發童心，好奇地要和他玩說成語吃肉的游戲來。在未說成語前，先挾起兩塊雞胸肉另外放好，待定出輸贏后，贏了的一方才能享受那兩塊雞肉。而且，還要說出最后一句成語的出處來。否則，雖然贏了也不準吃那兩塊雞胸肉。規定夾豆腐或其他菜時，也要說一句成語，可以不涉及該菜名的成語，只要是成語就成，全家人也非常贊成。

現在，雞肉、魚肉和其他菜肴都已吃過，回頭再吃雞肉、魚肉。照例又是我開頭：“雞伏鵠卵。”孫子接口說道：“雞犬不寧”“雞鳴狗盜”“雞零狗碎”雞蟲得失”“雞不及鳳”“雞口牛后”“金雞獨立”。

說到此，我明知還有雞的成語，卻裝作說不出來了，目的是好展示他是個有才華的人。因此，我說道：“我已說不出雞的成語來了，你還有么？”

“當然有了，像‘雞鶩爭食’就是雞的成語。”只聽他說完，一家人都齊聲起哄：“爺爺輸了，爺爺輸了。”大家大笑起來。

我笑著說道：“我是輸了，但不知你能說出它的出處么？”

“鶩即是鴨，雞鶩爭食再明白不過，是雞與鴨爭食，比喻小人爭權奪利。它是引自《楚辭·卜居》‘寧與黃鵠比翼乎？將與雞騖爭食乎？’句中之語。”

“好，你說對了，接著說魚的成語，由你先說。”我高興地說道。

“不，爺爺先說，敬老愛幼嘛，以老為尊。”他笑嘻嘻地說道。

“好吧，你們聽著。‘魚米之鄉’。”他緊接道“魚貫而入”“魚質龍文”“魚目混珠”“魚大水小”“魚死網破”“魚魚雅雅”“魚躍鳶飛”“魚潰鳥散”“魚爛土崩。”說到這里，我又裝作“江郎才盡”的樣子說道：

“我再也說不出魚的成語了。”

“爺爺又輸了，爺爺又輸了。”一家人又大笑起來，歡聲笑語充滿了飯廳，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