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華

正好將你的影子留下

一襲唐朝的旗袍，不復古

枝葉間，只怪香氣太輕

有誰能忽略香氣

出汗之時，也是嬌嗔之時

何需解開一顆紐扣

在輕盈的身體里

柔軟枝葉，與你相約的人

散亂嗅覺與視線

羞澀已避開一些修飾的詞語

隨便一個招展的姿勢

都會引來一群斑斕的蝴蝶

一朵，兩朵，三朵……

無數江南的女子

黃桷蘭一樣，清秀銀白

苦丁茶

風干的葉子，呈筒狀

在開水杯里打開

由褐色轉向青色，有傷痕

可以卷曲成樹

可以舒展成葉

親密水，沉得緩慢

午后的陽光過于恐懼

還能依戀什么

苦的時候，勝過黃連

永遠在杯中一樣

浸泡靈魂與肉體

泄火的人群，口無遮攔

人生就是一粒苦丁茶

被一種苦澀收藏，而我們

卻出賣苦難中的自己